江书婠闻言,心中一动,慌忙抬头,打但是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时,眼中闪过落寞。是啊,她能帮到他什么呢?她什么都没有。她这般神情落在裴鹤安的眼中,莫名觉得心中烦闷。他想到她曾经站在贵女中,傲然而立,即便家世在京中算不上最好,可她凭借自己,依然能在众多贵女中,处于前列。她似乎不应该是今日的惨状。“臣女如今虽并无同王爷交换的条件,但是往后只要王爷需要臣女做的,臣女定然不会推脱。”江书婠心底思索片刻后,还是老实开口。她现在确实没有他能瞧得上的东西。可,不代表她以后不会有。裴鹤安将目光从她红肿的手背上移开,轻嗤一声:“本王府中却一个懂事的王妃。”“王爷。。。。。。”江书婠在听见这话时,眼眸蓦然睁大。裴鹤安并没有看她:“府中难免有些本王不方便拔出的钉子。”江书婠瞬间会意:“臣女定然让王爷满意!”————定远侯府外车水马龙,贺礼更是像长龙一般不停的向着府中搬去。今日是定远侯世子娶妻的日子,这婚事和日子都是太后所赐。听闻世子夫人菩萨心肠,在治水中不仅有办法,甚至亲自给难民施粥。今日成亲,更是提议在慈善堂捐款五千白银。一时间,京中百姓都赞扬定远侯世子妃,更有不少百姓专门在门口等着,一睹世子妃芳容。忽然,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,是穿着麒麟甲的麒麟卫,在他们中间的是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。有些好奇的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后,忙将脖子缩了回去。上面赫然是‘摄’字车徽。这京中能用这个的,唯有摄政王了。原本闹哄哄的门口瞬间安静下来。麒麟卫瞬间将定远侯府围了起来,随后那马车上,稳步走下一个穿着暗紫色金丝云纹收腰长袍的男子。他身材挺拔,侧脸轮廓分明,眉眼疏离慵懒,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之态。裴鹤安站定后,便有不少宾客慌忙行礼:“见过摄政王。”而他并未回应,而是转身对着马车伸手:“下来。”他的话,让一些胆子大的人偷偷抬起眼睛。。。。。。江书婠听话的从马车内走出来,将手放在裴鹤安的手上,轻提裙摆,缓步而下。此时的她身穿一身烟紫色浮光锦收腰长裙,长发半披,头上是一套简单不失精致的鎏金山茶步摇,随着动作轻轻摆动,灵动不失大气。当她出现时,许多人瞠目结舌。今日这是什么大场面!这不是刚被定远侯世子退婚的江大小姐吗?*定远侯府的前厅和院子里都已经摆好了席面,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亲自招待着众人,满脸笑意。“侯爷!侯爷!”管家匆匆跑进来,不顾体面般的朝着定远侯跑去。定远侯神色一沉,对着管家低声警告:“蠢货,没看见这么多客人吗?”管家哪里顾得上这些,带着哭腔道:“侯爷,麒麟卫将咱们府围住了!”“什么?”定远侯拿着酒杯的手一抖,酒溅在衣裳上面。在他开口的同时,已经看见带着人走进来的裴鹤安。他身边跟着的,不是江书婠又是谁?此刻,众人放下酒杯,恭敬行礼。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,江书婠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,这种感觉说不清楚,但是,并不坏。“定远侯世子何在?”说话的是裴鹤安身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,名唤叶麒。定远侯心中不安,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“回王爷,小儿正在送新媳回院子。”叶麒听见他的话后,看了一下一脸疏冷的裴鹤安:“既如此,将二人一起叫来。”定远侯的脸上满是错愕,哪有新婚当日将新娘带来大庭广众之下的。看见他不说话,叶麒冷哼一声:“还不快去!”定远侯眼底划过一丝狠意,他本就是太后的人。叶麒将他的眼神收在眼中,面无表情道:“若是定远侯请不出来人,那便让麒麟卫请了。”定远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,将手放在定远侯的胳膊上,以做安抚:“臣妇这就派人去叫他们来给摄政王请安。”这话说的很妙。好似裴鹤安大婚之日逼迫新人拜见自己一般。江书婠低头看着定远侯夫妇,淡声道:“定远侯世子违反律法,自然是要出面的。”“这般自然的事,怎么在定远侯夫人嘴里,好像王爷为难人一般?”这句话,她说随意笑着说的。定远侯的眸光一闪,眉头蹙起。“婠儿,不可无礼!”跪在一旁的江大人开口斥责。他已经从刚开始看见江书婠时的震惊脱离出来。在听见她这般无礼的话后,习惯性的斥责。“江大人无礼!”说这话的是裴鹤安的另一个属下,莫逍。“不可冒犯王妃。”王妃?莫逍的一句话,让在场之人又是一惊。“什,什么王妃?”江大人的声音有些害怕,似乎有一个猜测但是自己不敢相信。裴鹤安低头看了一下江书婠,伸手抚上她的发丝:“这是本王,一见倾心的王妃。”这个消息宛若惊雷,其中最不安的便是定远侯和江大人了。在所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,周淮带着胡滢走了过来。“臣见过摄政王。”“臣妇见过摄政王。”因为江书婠站在裴鹤安的左侧,所以他们并未看见。裴鹤安侧目瞥了一眼穿着一身红衣的周淮,眼底闪过一丝讥笑,身子一侧,将江书婠露了出来。周淮的眼眸一缩,下意识的将胡滢护在身后:“江书婠,你怎么在这里!”随后眼中露出恍然:“你我已经退亲,今日是我的成亲之日,你若是想要在此找事,就莫怪我不客气。”江书婠看着他自作多情的模样,心里一阵好笑:“世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。”她说完,向着裴鹤安靠近一步。“你,你们……”周淮的目光在二人直接打转,眼中是不确定。叶麒上前一步:“定远侯世子私自带罪臣之女回京,迎娶罪臣之女,按照律法剥夺世子之位。”“不过…王爷念你治水有功,功过相抵便不撤你的世子之位。”“但是,这罪臣之女不可为正室,若世子执意要这女子,只能为侍妾。”!“什么?滢滢怎会是罪臣之女!”周淮的脸上明显不信,紧紧的抱着胡滢。他有些怀疑的看向裴鹤安:“王爷,我和滢滢的婚事是太后所赐。”他觉得这是江书婠设计陷害自己的滢滢。裴鹤安轻笑一声,眼底一片寒意:“太后?”“太后年纪大了,做事不妥善,此事本王自会告知于她。”他说这话时,丝毫不在意。莫逍此时上前一步,一双温润的眼眸毫无表情的看向胡滢,沉声道:“胡滢,不对,是常滢,先帝时期鹭山书院山长之女,因其父收受贿赂,暗中篡改荫庇学子成绩而被先帝抄家流放。”“只是不知,你为何不在北荒,而是换名出现在南边?”此言一出,定远侯的脸色剧变,看向胡滢的眼神也带着怀疑。他就说这个女子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