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凤九歌的治疗,墨无殇的伤情渐渐稳定,他也陷入了昏睡中。凤九歌忙完了墨无殇的事情,才有些抱歉的看向云长渊。“天师大人,让您久等了,今日多谢你救命之恩。”云长渊抿着薄唇,转身便朝外走去。习惯了他的寡言和漠然,凤九歌连忙跟着走了出去,边走边讨巧的说着话。“天师大人,您不是在北苍国么?怎么突然回来了,还恰巧出现在山里?”“路过。”云长渊风轻云淡的丢下两个字,却没说,他匆匆处理了北苍国的事情,便赶了回来。找不到巫山,就一座山一座山的逛,还真遇见了他。“这里便是巫山?”云长渊环顾四周,询问。凤九歌猛地一僵,这才想起来,她还日日夜里都在传音玉简里忽悠师父,说她正在养病,昨夜才告诉他说病情好许多了,能走上三四百米。今日却这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……凤九歌心虚了,急忙说道:“不,不是的,我是得知我朋友遇险,今早方才赶过来的。”说着,她正要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,这时,院外的小路上,陈婶却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。“九公子,你遇到危险了?有没有受伤?”见到陈婶,凤九歌的太阳穴猛地跳了跳,生怕她就会说出点什么来,刚想开口带话题,就惊悚的听见陈婶又叭叭的继续说。“今早你没来,我又看见墨公子急急忙忙的出去寻你,便猜想是不是出事了,没想你还真的遇到危险了。”凤九歌刚刚张开的嘴巴,就这么生生的僵住了。陈婶这话,分分钟将她之前说的,都揭穿成了谎言。她眼神闪烁,心虚又心慌的看着云长渊,“天师大人,我可以解释……”云长渊目光泛着冷,“你昨日也在这里?”“我、我……”凤九歌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,这谎言被当场拆穿,她该怎么补?“九公子日日都在这里呀,前日夜里还和墨公子同住呢。”陈婶脸上满是爱昧的笑容,积极主动的帮凤九歌开口,“九公子年纪小,肯定是害羞了才没有告诉你。你别介意啊,毕竟断袖之癖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,但你是九公子的朋友,应该是会理解他的吧?”这听起来替人着想的好心话,却一脚将凤九歌踹进了深渊。她又惊又慌的看见,云长渊的周身,在刹那之间附上了一层薄凉的寒霜。前世一直跟在师父身边,她太清楚了,这是师父生气的样子。而且还是,极怒。“我和墨无殇只是普通朋友,绝对没有断袖那种关系!”凤九歌慌张的解释,“前日是因有人追杀我,迫于无奈才和墨无殇演的一出戏,我和他清清白白的,我不是断袖。天师大人,您相信我。”云长渊周身的冷气没有丝毫的好转。他看着她的视线,漠然极了,“这些日子,你所说的,皆是骗我?”她日日在传音玉简里说着她的伤势,多么严重、多么虚弱、多么可怜……他因此费尽心思寻找巫山。可如今才知道,哪有什么巫山,分明是他信口胡诌的戏弄之词。云长渊生平最厌恶欺骗,现下,九公子踩的便是他的底线,更让他从未有过的怒火中烧。越是怒,云长渊周身的气息就越是冷,看着九公子的视线,就越发的漠然冷冽。“从即日起,我们之间的交易作废,我与你,再无牵连。”薄冷的话,刹那之间,在他和她之间,划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勾,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牵扯。凤九歌惊恐至极,感到了发自内心的颤粟。她急忙就要去抓云长渊的衣袖,“天师大人,我错了,你再给我一个机会……”然,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云长渊的衣袖,面前的人影就凭空消失了。他瞬移走了。凤九歌看着空荡荡的眼前,整个人如坠冰窟,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慌的乱跳。九公子和云长渊之间的交易,是她现在唯一和师父的联系啊。怎么可以说断就断?“天师大人,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。”凤九歌惊慌失措的对着天空嘶喊,颤动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害怕。可寂静的天空,给不了她半点回应。瞬移眨眼便是千里,他已然距离了她天远地远的距离。她的声音他听不见,他更不会回来。“您别走,别丢下我啊,师父……”凤九歌崩溃的跌坐在地上,手中拿着传音玉简,不断的传入灵力联系他。传音玉简始终闪着光,不曾长亮。天空渐渐地黑沉下去,乌云密布,“啪啪啪”的下起了雨。雨滴落在凤九歌的头发上,身上,将她全身打湿。凤九歌手中紧握着传音玉简,感觉到脸颊上有夜体滴落,她不知道这是雨水,还是泪水……她只知道,心脏空的厉害,无边的恐惧将她包裹、吞噬。重生一世,她费尽心思便是要回到师父身边,好不容易才以九公子身份在他心里博得一席之地,可是如今,所有的念想都被打回原形。师父最厌恶欺骗,他从不会饶恕骗过他的人。九公子在他心里已然被判了死刑。她走到师父身边的这条路,断裂了……“哒哒哒”飘落的雨水被油纸伞给挡住,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墨无殇举着伞,站在了凤九歌的身旁,他低着头,目光无比深沉的凝视着她。他嗓音低沉极了,“小九,你喜欢他?”喜欢?凤九歌视线模糊,握着传音玉简的手指更紧了,不止喜欢,她爱他入骨。前世今生,只此一人。“我……”凤九歌嗓音沙哑的厉害,声音很低很低,“只是崇拜他,我难过的是,以后没法被他指教我的修炼了,进步会很难了。”他是男子身,说爱凤天师大人,是对他声名的玷污,即使到了如今地步,凤九歌也处处为他着想着。墨无殇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,目光幽幽而深。他蹲下身来,手臂圈着凤九歌的肩膀,语气极尽温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