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九歌的灵力中,也出现了黑色气息,变得有些乱,不受控。她体内更是血气翻涌,能清楚的感觉到在被攻击,蚕食。蜃怪得意极了,双腿已经化作了彩色的雾气,飘飘然的朝着凤九歌靠近过来。他的手指上长着黑色的长指甲,犹如锋芒利刺般,要来刺进凤九歌的身体里。凤九歌脸色惨白如纸,气息越发微弱,却仍旧满眼冰冷的憎恶的看着蜃怪。一身恶心模样,居然还敢顶着她师父的脸?“你、该、死!”一字一句,从她的牙齿里咬出来,有着势不可挡的杀意。凤九歌忽然往前冲去,灵力化刃,猛地穿透蜃怪的身体。他的胸腹顿时出现一个大洞,在漏着风,洞的四周正在慢慢蠕动,变回彩雾的形状,已经再维持不住幻化的人形。蜃怪惊讶至极,“你明明中了我的蜃毒,为什么……”毒?凤九歌冷笑,她是毒的祖宗,区区蜃毒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?但她并不想给蜃怪解释,她只想要了它的命。凤九歌暴起全身灵力,猛地朝着蜃怪砍去——蜃怪瞬间化作一团彩雾散开,于四周快速溜走,眨眼之间,就不见了踪迹。与此同时,此处的棋盘楼阁,仙境宫殿,也随之消散不见,变成了一处荒瘠的乱石山林。就连小童子,也瞬间散作彩雾,消失了。谢流云怔怔的看着四周,讶然开口,“原来,所谓的仙境宫殿,并不是天师大人的住所,而是蜃怪的巢穴。”凤九歌僵硬的站在原地,浑身冷的厉害。她似被骗上云端,又从高处狠狠跌落,将她摔的粉身碎骨。她没有找到师父,更没有完成前世的棋局……“九歌,你别灰心,这里虽是蜃怪的巢穴,但也没有凤知叶的气息,他或许根本不在这里,我们还有机会。”谢流云没顾着自己身上的伤,急切的走过来安慰凤九歌。凤九歌怔了怔,才从铺天盖地的压抑中回过神来,是了,现在不是她悲春伤秋的时候,她还要去找凤知叶。如此看来,东道仙山并无神迹,有的只是魑魅魍魉,凤知叶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危险。“蜃怪跑了,后患无穷,它非常记仇,绝对不会放过我们。”狗老爷脸色十分的凝重,“它变化多端,四处设幻境,防不胜防,我们接下来千万要小心,身边的一切都可能是虚幻的。”说着,他拿出了把匕首,招来了一条狗子,在他的大腿上割了一道口子,让狗血沾满匕首。“狗血有一些破除幻境的作用,你们用武器,或者随身之物沾一些,到分辨不清幻境和真实的情况下用。若是能将狗血扎入蜃怪的身体里,能让它元气大伤。”这是目前唯一能对付蜃怪的办法了。毕竟方才凤九歌用灵力穿透了它的身体,它都未死。凤九歌用束头发的簪子,在簪尾染上了狗血,再插到发中,以备不时之需。做好之后,狗老爷用狗血洒路,终于再次闻到了凤知叶的气息。“他确实是来过这里,又被带走了,在更里面。”狗老爷指着东道仙山更里面的方向。里面云雾缭绕,几乎看不太清前路,本是仙境飘飘的地方,经过蜃怪一事,却已然让人觉得寒气森森,危机四伏。并不是越仙,越美的,就是好的,这才可能是最危险的存在。凤九歌毅然决然的朝里面走去。……此时,无双拍卖行。池墨悄然而至,见了林泽。他问道:“九公子可曾来过?”此行他是悄悄前来的,上次九公子爽约无人之后,就连早前约定好的修炼时间也没有来。师父本就是重诺之人,便再也不提此事。只是他看得出来,师父因九公子一事,心情不太好,再者,师父的隐疾还需要九公子来解。虽然封闯已经派人去整个大陆寻找炼丹师了,但天下奇人异士,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。九公子是当今眼下,最近水楼台还靠谱的人。池墨为师父忧心,不想就如此放弃,遂悄悄前来看看。林泽见到池墨,喜不自持,连忙说道:“来过来过,前几日,九公子还在这里等了你们一天,可惜没有等到人呢。”池墨闻言一喜,“你的意思是九公子也在找我们?那他现在在哪?如何能找到他?”“九公子等不到你们,只能走了,他向来行踪隐秘,我也不知道如何找得到他。不过……”林泽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,“这是九公子放在我房间里的,应该是转交给天师大人的。”林泽立即将香囊带回去给云长渊。他笔直而立,双手奉上,“师父,我们许是阴差阳错,和九公子错过了,这是他特地留给你的香囊。”云长渊单手握着茶杯,神色古井无波,没有丝毫变化。他只淡淡的道:“你开罢。”九公子留的应该是解释或者是信,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,封闯也没有多想,就将香囊打开看。他看了看,就念了出来。“师父,九公子说,他前几日有事缠身,没来得及去拍卖行收信,并非有意不来,还请您谅解。她还问你说的一个条件是不是算数?”云长渊喝茶的动作微顿,看向封闯。封闯立即说往下说,“她说,若是算数,那他的条件就是让您前去东道山,救山中人。”说完,封闯也疑惑了。嘟囔道:“东道山那么大,里面去找死的人可不少,这也不说清楚让到底救谁,这怎么救?”云长渊缓缓地放下茶杯,抬眼,幽深的目光看向东道山的方向。“把通天镜拿来。”池墨大惊,“师父,通天境可是极品灵器,轻易不可动啊。”通天镜有天眼之能,开启之后,能照出在东道山里的所有人方位,可快速施救。但即使是云长渊的修为,开启一次通天镜,灵力都会损耗大半之多,短时间之内不宜迎战。可他,却还要去山中救人。池墨实在是不赞成。云长渊已然下了决定,不容更改,“既已许诺,便得允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