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叫!嘘!别人还以为俩大男人怎么了呢!”病房里传来奇怪的对话。门外,温浅面色古怪,和姜初羽对视一眼。她忍不住问:“你和沈时瑾复合了?”“没有。”姜初羽心口微缩。“我还要去见一个人,才能安心和他在一起。”多年的默契在,姜初羽不说,温浅也知道她要去见谁。她斟酌语言,片刻后开口:“羽羽,人都是自私的,我们不是什么圣人,不可能不犯错,你想做的就去做,不需要给谁交代,只要你情我愿。”姜初羽不语。温浅又道:“其实我和周宴谈恋爱的时候,他父母也反对我们在一起,他们说我性子野心思重,以后要贪图周家家业,唯独周家的爷爷对我很好,但我还是不顾他情面的闹了,你知道那天我做了什么吗?”姜初羽笑了:“还有这么精彩的大戏呢?你干嘛啦?”温浅笑了两声,有些得意:“我拿着一瓶老鼠药去周家,说,如果不让老娘和周宴在一起,老娘就毒死周宴让他们周家断子绝孙。”姜初羽也跟着笑,笑完了就抱住温浅。时过境迁,她身边的人或原形毕露,或自私歹毒。只有温浅自高中时期一直陪着她,带她吃喝玩乐,永远站在身后给她依靠。她都不知道,温浅也遇到了这样的事。“对不起。”姜初羽靠在温浅的颈窝。温浅比姜初羽矮了些,好像是需要保护的那个。可人强大,往往不在体格,在于一颗大心脏。她坚韧,张扬,讲义气,又敢爱敢恨,很多时候姜初羽把她当姐姐来依靠。“对不起回国以后没顾得上你,一直都是你在关心我,我都不知道你和周宴也艰难了一段时间。”姜初羽低头愧疚,把怀里温软的人抱紧了些。温浅切了一声,拍拍她胳膊:“艰难个头啊,其实最艰难的时候过去了,当时我因为沈时瑾的原因不喜欢周宴,甚至还讨厌他,又不得不被他纠缠的时候那才叫一个艰难,和他喵臭虫一样黏着你还恶心你。”姜初羽没绷住,笑弯了腰。温浅一把将她拽起来:“我说这些的意思是,你不要那么有压力,你想和沈时瑾在一起就在一起,谁都拦不住,只要你们彼此喜欢。”姜初羽想了想,好像做不到谁都不顾。她要顾着沈老夫人的。人越长越大,成年后的生活掺杂了利益,只有老一辈的爱护经年不变。姜初羽逃婚之前围绕着姜家生活,自以为幸福美满,继母是个天大的好人,后来才知道这些所谓的长辈,只有爷爷和沈老夫人对她是真心爱护。她闭上眼,想到老夫人,就想到她小时候跑进沈老夫人的佛堂玩,四周萦绕着提神醒脑的檀香味。想到江柯反对她和沈时瑾在一起,沈老夫人挺身而出的维护,拍板将婚事定下。想到她出国后,老夫人被打了脸,沈家丢人,暗暗也在埋怨老夫人识人不清看中了她这么个人。想到回来后步步艰难,老夫人仍护着她,赞同她与沈时瑾在一起。再想到沈时瑾差点死掉,老夫人憔悴的模样。或许在其他人看来,她一边控制不住接近挚爱,又时常想起承诺把沈时瑾推开,三番两次惹人讨厌。可谁又知道一把秤砣的两端,放着的是沈老夫人和沈时瑾?她衡量再三,天平不知道要往哪里倾斜,所以痛苦,所以沉沦在沈时瑾身上又时常自责。现在,她不得到沈老夫人的一句话,是不可能安心和沈时瑾待在一起的。说来说去,姜初羽还是心意已决,要过几天抽空出趟国。温浅问:“要是老夫人不同意呢?”“那就求,求到她同意为止。”姜初羽说完就给助理打了电话,订一张一周后去国外的机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