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梅领着许婉宁等人往后院走去。 静姑姑还站在柜子里,浑身酸疼,腿又酸又麻,可她大气不敢出一下。 那哭啼的丫鬟一直坐在凳子上抽抽搭搭,看起来还非常伤心。 静姑姑觉得伤心是正常的,毕竟丢的是几百两的金簪子,这么贵的东西,牢都要坐好几年。 那丫鬟后来不哭了,就起身到处看,似乎还在找她丢失的金簪。 她还转到了衣柜这边,上上下下看了许久。 静姑姑生怕她打开衣柜,好在那丫鬟似乎是晓得金簪不会丢到衣柜里,只在衣柜面前站了一会儿,就离开了。 接着,那丫鬟就出门了。 静姑姑长舒一口气,估摸着人走远了,就去推柜子的门打算出来。 没使力,推不动! 静姑姑愣了下,然后用力去推,柜门纹丝不动,就像是,外头被人给锁上了。 …… 是那个死丫头。 静姑姑明白了,刚才那丫头并不是无意驻足在衣柜前的,她应该是发现了自己,所以到处转悠分散她的注意力,然后走到衣柜前,悄无声息地就把衣柜给锁上了。 静姑姑吓得够呛,接下来,一道声音响起,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。 夫人,那贼就藏在衣柜里! 贼 什么贼 静姑姑不敢出声,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双唇。 外头接着又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:阿宁啊,等官府的人来,直接将人给扭送官府去,让官府处理,你可千万别心软啊,无论是谁你都不要心软。你以后是当家主母,心要够狠,地位才能稳,知道吗 许婉宁醍醐灌顶:多谢二婶教诲,阿宁铭记于心。奇怪了,县衙就在屋后,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来 元氏笑笑:不急,反正贼已经抓住了,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还能跑了不成 静姑姑在柜子里差点吓尿。 说得是她吗 过了好一会儿,莫浔来了。 看到来人是莫浔时,裴珩和许婉宁都愣住了:莫大人 怎么去找了顺天府尹 裴珩直接问,莫大人怎么来了 莫浔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让他来。 家仆去报官,人家都旁敲侧击好几遍,这种案子可以去找管辖的县衙办理即可,可家仆说,镇国公府夫人点名让莫大人前去。 莫浔只得前来。 老夫人,国公夫人,大都督,裴夫人……这里四个人,每一个都是莫浔不能得罪的。 元氏得意地说,是我请来的莫大人,莫大人是顺天府尹,为人公正不阿,公平正义,办案也是炉火纯青,阿宁啊,交给莫大人,一定能帮你妥善处理此事。 许婉宁点点头,还是二婶想得周到。那就麻烦莫大人了。 莫浔来的路上,也差不多从家仆口中得知了此事是家中下人贪婪,见钱眼开,偷盗。 倒不是个棘手的问题,好处理,裴夫人放心,下官一定妥善处理此事。 许婉宁指着被锁上的衣柜说:这衣柜里头有个贼子,在我府上行窃,还望莫大人依法处置。 静姑姑心都提了起来。 莫浔挥挥手,就有捕快上前打开衣柜。 静姑姑重见天日,捕快一把将她拖了出来。 静姑姑大惊失色,我不是贼,我不是! 元氏正一脸喜意,听到熟悉的声音,表情顿时变了。 钟氏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,看着从柜门里被人拖出来的…… 静姑姑 怎么会是静姑姑 静姑姑嚎啕大哭:我不是贼,我不是! 元氏:她怎么…… 莫浔扫了眼衣柜。 刚才静姑姑的脚边,还有一个包袱:你不是贼,那这个包袱如何解释 包袱 静姑姑回头一看。 只见空空如也的柜子里,她刚才藏身的脚边,正有一个包袱! 静姑姑愣住了。 莫浔将包袱打开,里头的东西顿时晃瞎了人的双眼。 一包袱的金银玉石。 青杏指着里头说:这都是夫人的东西,咦,夫人给我的那根金簪也在里头! 静姑姑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:夫人,我没偷,这不是我偷的,我没偷啊,我没有。 人赃俱获,你还说你没有莫浔打断了她的话,喝令捕快:将人带去官府,押入大牢。 夫人救我,我没偷东西,我是来……静姑姑竟然往元氏膝行而去,夫人救救奴婢。 莫浔看愣了,这奴才偷了东西不跟许婉宁求饶,跟元氏求饶 元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,静姑姑不敢说话了。 许婉宁却听到了,问:你刚才说你是来做什么的 静姑姑看了眼元氏,不敢回答。 元氏替静姑姑辩解:阿宁啊,这是二婶的嬷嬷,在二婶身边几十年了,她手脚干干净净的,从来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,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。 莫浔耳朵嗡嗡响。 这奴才是国公夫人的 不是裴夫人的 许婉宁跟朵风吹雨打就能吹散的小白花似得,二婶,她不偷,我也总不能把东西藏她身上,您说是不是她在您身边是忠心耿耿,手脚干净,可她怎么一到我这,就鬼鬼祟祟,偷偷摸摸了 这个嬷嬷,跟在您身边,没多久就说要去如厕,这一如厕就如到我们快要吃完饭都还没有回来,上个茅房就上了半个多时辰,我派丫鬟去茅房找她,发现她根本就不在茅房。二婶,她行踪鬼鬼祟祟,由不得阿宁不多想! 许婉宁抬头看了眼元氏:要是二婶能解释她到底干嘛去了,或许我可以通融通融。 她,她……元氏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。 这个女人,跟朵小白花似得,看着柔柔弱弱,可其实,她心里门清,竟然还知道派人去找静姑姑,她以为许婉宁早就把静姑姑给忘了。 静姑姑看着元氏,无声地哀求着。 元氏求救似得看向钟氏,钟氏一大把年纪,恨不得不要身份骂一句蠢货,可还是舔着脸跟裴珩说:阿珩啊,这静姑姑也是你二婶身边的老人了,几十年的主仆,静姑姑犯了事,你二婶肯定很难过,要不,你把静姑姑交给她处置,如何 裴珩摆摆手,祖母,家里的事情都是阿宁做主。我都听阿宁的。 这个废物! 钟氏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又笑眯眯地看向许婉宁:阿宁啊,你就卖祖母一个面子,这是家里的小事,犯不着闹到官府去,不好看! 许婉宁看了眼在一旁极力隐藏存在感的莫浔,无辜地说,祖母,莫大人是二婶请来的,跟我无关呐。 莫浔恨不得自己没来过。 他该怎么办。 镇国公夫人的嬷嬷到镇国公夫人侄子家里偷侄子媳妇的首饰,说出去…… 钟氏恨不得撕碎了这贱人。 丢人丢到别人家去了。 作茧自缚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