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令时招呼了一声。
“来了。”杨韵立马迎上去。
“吾儿杨礼成,如今是肇县县丞,往后还请沈少卿多多关照。”杨令时略带骄傲地介绍道。
少卿?
杨韵有些诧异。
“杨三郎天资卓越,往后前途不可限量。”沈栩安似笑非笑地恭维了一句。
杨令时听得更加骄傲,连带着胸膛都比刚才挺拔了几分。他的儿子,自当时天资卓越的,即便没有家族庇护,那也跨过了万人之海,站在了金銮殿之上!
“沈少卿过奖了。”杨韵自谦道:“不过是一县丞尔,比不得少卿半分。”
一行人走到杨家大门前,又寒暄了几句,这才送别。
关上门来,杨令时就放松了许多,踱着步子说:“这沈家郎君的姑母与你母亲是旧交,成武年间因为一些事淡了关系,如今看你高中做官,只怕又重新活络了心思。”
嗤。
杨韵在心里笑了声。
沈家什么门第?会因为一个探花,一个小小县丞便纡尊降贵地上门结交?也就杨礼成这种人才会相信了。
“沈郎君怎么没留下来用晚膳?”杨韵试探地问。
“说是还有别的事,过来递个名帖而已。”杨令时从袖笼中取了沈家的名帖出来,两指掸了掸,说:“京城风物,到底是好,这纸可是上等梧州纸,千金一张,沈家居然只是用来做名帖。”
又吸了一口气,闻了闻,说:“墨也是利州墨,当真豪气。”
杨令时其实不是什么正经文人。
但大钊重文轻武,杨令时即便不擅长舞文弄墨,为了家族前程,在这些东西上也是下了狠功夫的。
“还是父亲在行。”杨韵不轻不重地奉承了几句。
正走着,歇斯底里的嘶鸣穿透雨幕,生生砸在了杨韵的头上。
“我的韵娘呢?”
“我的韵娘怎么没有回来!”